合欢宗辣修
编辑:清水奶昔 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5:53:07
合欢宗辣修
辣椒,沧溟是著名作者清水奶昔成名小说作品《合欢宗辣修》中的主人翁,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、设置悬念、前后照应,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。那么辣椒,沧溟的结局如何呢,我们继续往下看“合欢宗辣修”
作者:清水奶昔 总字数:7231
类型:搞笑轻松,甜宠
合欢宗辣修_精选章节
被仙门通缉那天,我往魔尊的药浴里倒了三斤断魂椒。
他赤红着眼将我抵在丹炉边:「当年塞糖的小骗子,果然回来娶本座了。」
后来修真界发现,镇压魔尊的阵法是口鸳鸯锅。
1
我第十三次摸向腰间辣椒罐时,合欢宗追兵的剑气削断了我的发带。
散开的青丝糊在眼前,后背药箱里的瓶罐叮当作响,活像挂满铃铛的瘸腿骡子。
「洛无涯!你竟敢在养颜丹里掺辣椒面!」
玉玲珑长老的尖啸刺穿耳膜。
我缩头躲过飞来的软鞭,袖袋里滑出半截风干的红辣椒狠狠咬下一口。
辛辣直冲天灵盖,激得我纵身跃过腐骨潭。
三百米,瘴气森林的界碑近在咫尺。
「拦住她!」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,定是哪个倒霉蛋踩中我撒的朝天椒籽。
「尊上最恨人擅闯魔域,让她去喂血池!」
我踉跄着撞上界碑,青铜兽首的獠牙划破掌心。
血珠滴在「擅入者死」的铭文上,竟滋滋冒出椒香。
看来传闻不假,魔域边境的土壤都浸着硫磺与辣味。
「接着窜啊?」追兵首领的剑尖抵住我喉结。
「等尊上把你炼成灯油,老子要拿你头盖骨当辣碟使。」
我盯着他鼻尖冒出的脓包,突然笑出声:「师兄可知脸上为何长痘?」
趁他愣神,我猛踹界碑底座:「吃辣上火还碰合欢散,活该烂脸!」
青铜兽首轰然喷出赤红烟雾,追兵们惨叫着捂脸打滚。
我趁机滚进毒瘴,摸到包袱里圆滚滚的瓷瓶。
给灵兔治便秘失败的霹雳火丹正泛着幽光,瓶身「断魂椒精华」的标签被蹭花半边。
「别过来!」我高举瓷瓶后退,「再往前半步,大家同归于尽!」
追兵们突然露出古怪表情。
我顺着他们视线低头,绣着合欢花的肚兜正挂在荆棘丛上随风招展。
趁他们憋笑憋出内伤,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瓷瓶:「尝尝改良版窜天猴!」
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。
五色烟雾里此起彼伏的「噗噗」声,混合着「我的罗裙!」「这什么鬼东西辣死我了!」的哀嚎。
我转身冲进浓雾,手腕突然被藤蔓缠住。
血色藤蔓蠕动着爬上小腿,辣椒吊坠撞在锁骨上发烫。
我摸出最后三颗霹雳火丹,却听见雾中传来铁链拖曳声。
「尊上,逮到只小老鼠。」
玄甲侍卫像拎鸡崽般提起我,辣椒罐稀里哗啦掉进血池。
咕嘟冒泡的暗红液体里浮着半截白骨,硫磺味混着焦香直冲鼻腔。
等等,这味道怎么像重庆火锅?
「合欢宗的人?」
低哑嗓音擦过耳际的瞬间,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。
鎏金竖瞳在雾中亮起,玄色锦袍下隐约可见暗红纹路爬上锁骨。
男人指尖燃着幽蓝火焰,正挨个戳爆我的辣椒罐。
当琉璃瓶「变态辣」字样映入眼帘时,他忽然闷哼一声。
焚心纹如活物般扭动,将四周雾气染成猩红。
我这才看清他的脸,流金色的竖瞳,仿佛紧盯着猎物的毒蛇。
「三百年前...」
魔尊沧溟捏碎辣椒籽,滚烫指腹按上我颈动脉。
「给本座下毒之人,腰间也缀着呛人的红玉。」
我僵直着偷瞄辣椒吊坠。
穿越前奶奶临终塞给我的传家宝,怎会跟修真界毒药扯上关系?
锁骨突然传来刺痛,焚心纹竟顺着他的指尖爬向我心口!
「尊上明鉴!」我摸到袜筒里的遁地符,「小人真是来送药的!」
「药?」他嗤笑着掐住我下巴,「把窜稀丹当暗器的药修?」
脚底血池突然沸腾。
我瞥见他衣襟内溃烂的旧伤,福至心灵地抓起朱砂混着辣椒面:「此乃九转烈阳合欢散!专克心魔反噬!」
沧溟捻起丹药的瞬间,我闻到空气爆开的辛辣。
这疯子居然捏碎药丸深嗅,鎏金竖瞳倏地扩散成圆瞳,活像被撸舒服的猫。
「咳...咳咳!」他脖颈泛起潮红,焚心纹却越发鲜亮,「灼心之感...与当年一模一样...」
我攥紧怀中藏着的药典缓缓后退。
书页间抖落的魔鬼椒籽掉进他衣领,在胸肌上欢快蹦跶。
眼看他锁骨泛起红疹,我摸到血池边浸湿的玄色外袍。
接下来半刻钟,我可能要在修真界史册留下「拍晕魔尊第一人」的威名了。
「帮本座引导药效。」
滚烫手掌按上后腰时,我抡起药典拍在他脸上。
金线绣的「辣味入药十八法」硌得他鼻梁发红,辣椒籽顺着喉结滑进深处。
沧溟闷哼着扯开衣襟,焚心纹已蔓延至下颚。
「尊上!」侍卫拔剑冲来,「这妖女...」
「退下。」沧溟抹去鼻血,赤瞳泛起奇异涟漪,「她在助本座炼心。」
我盯着他锁骨处鼓起的疹包,默默咽回「过敏可能致死」的警告。
趁他闭目调息,我抖开那件玄色外袍。
等等,袖袋里怎么有包桂花糖?
2
腐叶在脚下发出黏腻声响,我攥着遁地符的手心全是汗。
魔尊盘坐在血池中央调息的模样,活像庙里青面獠牙凶巴巴的煞神像。
焚心纹随着他的呼吸明灭,每次闪烁都带起硫磺味的火星。
「看够了?」
我吓得撞翻药箱,辣椒罐骨碌碌滚到他脚边。
沧溟拈起颗灯笼椒把玩,火星顺着指尖攀上辣椒柄,烤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焦香。
「三百多年前霜降那日,」他突然开口,鎏金瞳倒映着跳跃的椒火,「有人在本座闭关时塞了包糖。」
我僵住。这剧情怎么像奶奶讲的睡前故事?
当年她总说洛家祖上是「以糖代药」的游医,最擅长用蜂蜜调和辣椒...
「糖纸绣着赤焰纹,」沧溟指尖无意识摩挲桂花糖包装,「甜得发苦,却压住了焚心诀反噬的灼痛。」
血池突然剧烈翻腾,我眼睁睁看着那包桂花糖飘到跟前。
油纸边缘的齿痕,竟与我穿越前偷吃麦芽糖留下的牙印分毫不差。
「尊上!仙门细作抓到了!」
侍卫的通报打破诡异气氛。
我趁机将遁地符拍向脚踝,却见沧溟抬手震碎血池:「带她去椒香殿。」
「等等!我不是...」
「你身上有三百年前的因果。」
他拎起我后领跃上骨龙,焚心纹擦过我腕间辣椒串。
「在本座查清前,你死不了。」
狂风呼啸中,我瞥见他颈侧疹包已经发紫。
这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念出「椒香殿」这种名字?直到骨龙降落在赤红宫殿前。
真正用辣椒砌墙的魔尊寝宫。
「娘娘请。」
侍卫推开镶满小米椒的殿门,我盯着梁柱上垂挂的鬼椒风铃,终于理解什么叫「辣眼睛」。
沧溟从背后贴近时,我闻到他身上混着焦糖味的血腥气。
「此处的辣椒,够你炼三百年合欢散。」
温热吐息拂过耳后疹包,我后知后觉地摸到颈间。
辣椒吊坠不见了!
转身却撞进他胸口,焚心纹正在我眼前扭曲成古怪图腾。
「这是...」
「你家乡的图腾?」
沧溟指尖抚过纹路。
「三百年前,本座在蒙面人身上见过。」
血池幻象骤然浮现。
我看到戴辣椒吊坠的黑衣人将糖塞进少年沧溟手中,而那人腕间的朱砂痣...
我低头看着自己手腕,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3
我蹲在椒香殿的琉璃瓦上数辣椒时,终于确信沧溟是个疯子。
晨光穿透屋檐悬挂的魔鬼椒,在汉白玉地面烙下密密麻麻的红斑,像极了合欢宗刑堂的朱砂印。
「娘娘,该用早膳了。」
侍女捧着鎏金食盒跪在檐下,盒盖缝隙渗出熟悉的焦香。
三天前我被押进这鬼地方时,曾天真地以为魔尊说「辣椒管够」是句玩笑。
直到看见翡翠碗里泡着的辣椒炒辣椒。
「告诉尊上我去采晨露!」我甩出勾索缠住远处的梧桐树,「《丹经》有云卯时山泉最宜入药...」
「尊上早料到您会这么说。」
侍卫抬手结印,魔宫屋檐突然翻转,露出数以千计的琉璃瓶,每个都装满朝天椒泡的「晨露」,
「娘娘请看,西南角还有用二荆条腌了三年的陈酿。」
我盯着随晨风摇晃的辣椒串,突然理解玉玲珑长老为何宁可用软鞭抽塌半座山,也不肯踏入蜀中地界半步。
腕间辣椒吊坠突然发烫,远处传来骨龙破空的轰鸣。
「爱妃想去哪?」
沧溟裹着硫磺味的披风降落,鎏金竖瞳扫过我藏在裙摆里的《魔域逃生手札》。
他颈侧疹包已经结痂,偏要用焚心纹贴着我的辣椒串磨蹭,活像在标记领地的野豹。
「炼、炼丹缺味药引...」我缩回被烫红的手腕,「需要极北之地的千年雪莲。」
「魔宫冰窖有本座去年冻的灯笼椒。」他弹指召来玄甲卫,「给娘娘取两筐——要裹着天山寒雾那批。」
我绝望地看着侍卫扛来霜花覆盖的辣椒筐,筐底还贴心垫着《寒性辣椒栽培指南》。
沧溟忽然捏住我后颈,将人按进他带着焦糖味的衣襟:「三日后仙门大会,爱妃陪本座演场戏。」
「演什么?」
「道侣情深。」
我薅着他衣领的手指猛然收紧。
三百年前被塞糖的蒙面人、手腕朱砂痣的巧合、还有这满宫呛人的辣椒...
血池幻象突然在脑海翻涌,我看见少年沧溟蜷缩在冰棺里,焚心纹正吞噬他心口的桂花糖纸。
「尊上。」我鬼使神差般开口,「您当初为何不杀我?」
鎏金竖瞳倏地扩散成圆,他抓起把辣椒碎塞进我掌心:「你比他们有趣。」
滚烫呼吸擦过耳垂时,我听见近乎呢喃的补充,「而且...」
骨龙突然俯冲打断话音。我栽进他怀里,恰巧望见仙山群峰间升起的诛魔阵。
等等,清虚老道的拂尘怎么绑着防毒面罩?
4
当夜我被按在血池边熬辣椒汤。
沧溟批阅奏折的玄玉案,此刻飘满灯笼椒与小米辣,沸水翻涌间炸开的辣油星子,给他冷白肤色镀了层胭脂色。
「再加三斤印度鬼椒。」魔尊头也不抬地抛出令牌,「西南叛军说本座吃不得辣。」
我盯着他溃烂未愈的指尖,突然想起药典夹页的批注:焚心纹患者忌辛热。
汤药蒸汽熏得眼眶发涩,我故意抖落半罐痒痒粉。
「这是何物?」沧溟舀起勺红汤细嗅。
「情、情花蜜!」我扒着池沿后退,「助尊上参透欢喜禅...」
他仰头饮尽辣汤的模样,像极了药王谷偷喝酒糟的野猫。
我攥紧解毒丹等他毒发,却见焚心纹突然暴涨,将满池红汤吸成清汤寡水。
「爱妃果然知我。」沧溟浑身泛起虾红色,抓过我的手按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「这般钻心蚀骨的痒...可是要本座参透痛痒皆虚妄?」
我呆望着他肿成腊肠的嘴唇,侍卫突然破门而入:「尊上!药王谷送来十车黄连!」
「浇到后山种辣椒。」沧溟漫不经心把玩我的辣椒串,「告诉那群老东西,本座现在改嗑合欢宗的霹雳火丹。」
我趁机抽回生疼的手腕,瞥见他后颈被抓破的血痕。
这疯子居然把过敏反应当修炼,难怪仙门都说魔尊练功走火入魔了。
「娘娘,尊上让您准备沐浴。」
侍女捧来的玉盆让我眼前发黑。
漂满二荆条的洗脚水咕嘟冒泡,水面还撒着「麻辣足浴配方」的符箓。
我踹翻铜盆想骂人,却见沧溟倚着门框轻笑:「凡本座碰过的吃食,爱妃都要用辣油洗三遍?」
「这是防疫措施!」我扯过《瘟疫论》胡诌,「辣椒素可杀灭合欢宗秘毒...」
他突然俯身舔过我指尖辣油。
鎏金竖瞳蒙着水雾,焚心纹顺着相触的皮肤爬上手背,烫得我撞翻身后博古架。
辣椒罐噼里啪啦砸碎满地,某本掉落的《霸道魔尊爱上我》话本正巧翻到「鸳鸯浴」章节。
5
七日后修真界炸开锅。
据说魔尊为博美人笑,把镇魔塔改成鸳鸯火锅,八大长老集体痔疮发作。
又说合欢宗弃徒其实是用辣高手,在魔宫房梁刻满《辣味双修大法》。
我蹲在炼丹房搓辣椒丸时,清虚老道的声音穿透结界:「妖女!你给沧溟灌了什么迷魂汤?」
「此乃霹雳情火丹。」我弹出颗辣椒丸砸中他拂尘,「独家秘方,滋阴补阳。」
拂尘轰然起火,老道尖叫着撞上辣椒风铃。
沧溟从身后揽住我腰肢,下颌搁在我头顶闷笑:「药王谷开价三千灵石买配方,爱妃要发财了。」
「尊上不如先赔我的安神香。」我戳着他心口溃烂处,「昨夜某人梦游啃光三罐魔鬼椒,害我炼丹差点炸炉。」
焚心纹突然缠住手指。他贴着辣椒吊坠呢喃:「本座梦见你往糖罐里塞辣椒...三百年前也有人这么干。」
我僵在原地。
血池幻象再次浮现,少年沧溟蜷缩的冰棺旁,戴面具的女子正将辣椒糖埋进雪堆。
她转身时腕间闪过朱砂痣,发梢系着与我相同的红绳。
「报!合欢宗送来战帖!」
传令兵的声音打破旖旎。
玉玲珑长老的软鞭缠着《禁辣令》砸进窗棂,我展开烫金帖子的瞬间,辣椒吊坠突然发出尖啸。
「明日午时,诛魔台见。」沧溟碾碎战帖上的「辣」字,「本座倒要看看,谁敢动本座的药引。」
6
是夜我偷溜进魔宫禁地。
血池深处悬浮的冰棺里,少年沧溟的幻象正在重复吞糖动作。
当我举起辣椒吊坠靠近,棺内突然浮出本焦黑的《洛氏药典》。
「...以情为引,化痛为煞?」
我颤抖着翻到夹页,泛黄纸页记载的麻辣糖配方,竟与奶奶临终前教我做的牛轧糖一模一样。
「找到想要的了?」
沧溟的声音惊得我跌进血池。
他湿漉漉的焚心纹缠住四肢,赤瞳倒映着棺中幻象:「三百年来,你是第二个能触发血池记忆的人。」
「第一个是谁?」
「给我塞糖的骗子。」他咬破我指尖按在冰棺,「她偷走本座半颗心,说要炼成不苦的药。」
冰棺突然迸发强光。
我看见少女时期的自己蹲在药王谷丹房,正把辣椒糖塞进昏迷少年口中。
他心口溃烂的焚心纹,与此刻沧溟的伤处完全重合。
「现在换本座讨债了。」沧溟扣住我后颈的力道近乎温柔,「洛氏最后的传人。」
辣椒吊坠在此刻碎裂,血水凝成红绳缠住我们手腕。
修真界不会知道,明日诛魔台约战的主角,正相拥沉在血池底。
就像三百年前那个雪夜,有人把最甜的糖喂给满身伤的小魔物。
7
我蹲在炼丹炉顶上刻鸳鸯纹时,沧溟正把魔宫旗杆削成竹筷。
远处诛魔阵的雷鸣混着「除妖女、灭魔尊」的喊杀声,倒像锅将沸未沸的菌汤。
「爱妃确定要放藤椒?」沧溟把玩着鬼头刀改制的漏勺,「药王谷那老头对麻味过敏。」
我甩出勾索缠住他手腕,将人拽到三丈高的炼丹炉沿。
「清虚道长三年前偷喝我的麻沸散,拉得虚脱才被徒弟从茅厕扒出来——这事能记仇一辈子。」
鎏金竖瞳漾起笑意。
沧溟突然揽住我的腰跃下炉顶,玄色披风卷起漫天辣椒粉。
当仙门修士撞破宫门时,我们正飘在沸腾的红汤蒸汽里,像极了合欢宗话本里的邪道眷侣。
「妖女!把魔尊交出来!」
清虚道长的拂尘缠着避毒符,说话时却不住瞟向咕嘟冒泡的鸳鸯锅。
我舀起勺红汤淋在沧溟剑上:「此乃无涯仙子特制诛邪甘露,请诸位笑纳。」
八百柄飞剑撞上红汤的瞬间,辣油在诛魔阵里炸开烟花。
修士们惨叫着抓挠脖颈,清虚道长更是御剑撞向山壁:「我的眼睛!这比合欢宗的催泪散还毒!」
「错了错了。」我贴着沧溟心口轻笑,「此物名唤情比金坚火凤凰,要双人共饮才见效。」
「妖言惑众!」玉玲珑长老的软鞭劈开蒸汽,「诸君莫忘,这叛徒被逐出合欢宗时,连忘情丹都能炼成跳跳糖!」
留影石浮空映出画面:十六岁的我蹲在丹房,正把跳跳糖往炉里倒。
少女腕间红绳系着辣椒吊坠,与此刻我腕上疤痕严丝合缝。
「劣徒洛无涯——」玉玲珑甩鞭直指我心口,「实乃药王谷灭门案真凶!」
血池幻象突然翻涌。
我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抱着药典奔逃,身后追兵剑尖滴着洛家人的血。
沧溟突然捏碎留影石,从心口扯出缠绕情丝的辣椒茎:「本座的情蛊,可辨得出真假。」
暗红藤蔓在虚空绽放,花苞里蜷缩着两个小人。
正是冰棺幻象里喂糖的少女与少年沧溟。
仙门众人倒抽冷气时,我摸到他后背被红汤灼伤的溃烂,突然想起药典夹页的麻辣糖配方。
「尊上...」我蘸着血在他掌心写配方,「用断肠草代替蜂蜜...」
「又想毒死本座?」沧溟扣住我手腕的力道极轻,「三百年前你喂我辣椒糖时,也是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。」
诛魔阵突然红光大盛。
玉玲珑的软鞭裹着本命真火袭来:「诸君还等什么?魔尊早被这妖女制成傀儡!」
8
我翻身挡在沧溟身前时,辣椒吊坠突然爆出强光。
血池幻象吞噬了整个战场,三百年前的药王谷在众人眼前重现。
「阿洛快走!」妇人将我塞进丹炉,「带着《洛氏药典》去找...」
炉盖闭合的瞬间,我看见母亲被长剑贯穿心口。
追兵衣摆绣着合欢纹,剑锋挑起的药典正落在玉玲珑手中。十六岁的我缩在炉底啜泣,直到听见少年痛苦的呻吟。
冰棺里的小魔物浑身溃烂,焚心纹已经爬到眼皮上。
我摸遍全身只有半块辣椒糖,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「苦药」。
「吞下去。」我捏开他牙关,「虽然辣,但能止痛...」
少年突然咬住我手指。鲜血混着糖浆滑入喉管,焚心纹竟开始消退。
当追兵劈开丹炉时,我把药典残页塞进他衣襟:「若能活着,记得来讨债。」
幻象在此刻碎裂。
沧溟的剑正抵着玉玲珑咽喉,而我的辣椒吊坠已嵌入他心口,与焚心纹融成赤金图腾。
「当年屠尽洛氏满门的,」沧溟剑锋刮开玉玲珑的合欢宗腰牌,「不正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?」
清虚道长突然惨叫。他脸上的辣油不知何时凝成「弑师叛道」的血字,正是药王谷掌门临死前种下的言咒。
仙门阵脚大乱时,我接住沧溟坠落的身躯 他心口辣椒茎正疯狂吸收红汤的辣度。
「情蛊不是蛊...」我摸着枯萎的辣椒茎泪流满面,「是洛氏祖传的同心契。」
9
诛魔台突然地动山摇。
我踹翻炼丹炉,三百斤红汤浇在阵眼处,鸳鸯锅竟开始自动分裂。
清虚道长御剑想逃,被我甩出的藤椒油糊了满脸。
「诸君不是要除魔?」我推着沧溟坐进清汤锅,「麻辣锅配仙骨,滋补养颜哦~」
玉玲珑的软鞭卷着本命真火袭来:「小贱人!当年就该把你和洛家...」
后半句淹没在魔鬼椒烟雾里。
我早就把痒痒粉混进辣椒面,此刻她抓烂脸颊的模样,倒比合欢宗壁画上的夜叉还精彩。
沧溟突然从清汤锅跃起,焚心纹缠着鸳鸯锅底料横扫千军。
「本座的人,轮不到你们欺负。」
魔尊剑锋挑起红汤时,天空下起辣油雨。
修士们惨叫着化出原形。
有顶着虾头的东海长老,有现出章鱼爪的蓬莱掌门。
玉玲珑长老更是褪去人皮,露出布满合欢纹的树妖本体。
「难怪逼我改丹方。」我舀起红汤泼向树根,「吃素的妖精碰不得辣,偏要装什么仙风道骨!」
玉玲珑在辣油里翻滚哀嚎,树皮剥落处露出药王谷的徽记。
沧溟趁机斩断主根,挖出颗布满牙印的辣椒种。
正是《洛氏药典》记载的永生樨。
「洛家以血养出的神木,倒成了合欢宗的腌臜玩意。」
沧溟碾碎种子的动作格外温柔,「当年你塞给我的辣椒糖,就是用这个种的吧?」
我按着胸口的灼痛点头。
三百年前救他的少女消散前,曾把最后灵力封进永生樨。
血池幻象里喂糖的场景循环千百遍,原来都是为了等今日因果相衔。
10
仙门溃败那夜,沧溟泡在我特制的麻辣药浴里批奏折。
魔宫屋檐挂满战利品,清虚道长的拂尘成了锅刷,玉玲珑的树芯正在后院晒辣椒。
「夫人当初给兔子治腿伤,」沧溟突然开口,「为何选七星椒?」
我盯着他背后溃烂的伤口,将断魂椒磨成粉撒进浴桶:「因为奶奶说过,肯为你流泪的人,要配最辣的方子。」
沧溟转身将我拽进浴桶。
焚心纹在辣雾中缠绕四肢,他眼尾红得像沾了剁椒:「现在本座浑身都疼,夫人说该怎么办?」
「忍着。」我咬破他锁骨处的死皮,「麻辣疗法的精髓就是以毒攻毒。」
他闷笑着压住我后颈,舀起辣油往心口浇。
我们相拥沉进药浴时,诛魔台方向传来爆炸声。
定是那群仙门老头受不住辣,把本命法宝当炮竹点了。
「明日修真界头条...」我戳着他胸口的永生樨印记,「魔尊为爱戒杀,改行卖麻辣烫。」
「错了。」沧溟弹指点燃辣椒形烟花,「是魔后娘娘凭一锅红汤,把仙门百家炖成鸳鸯锅。」
夜空炸开「辣修一统三界」的焰火时,我摸到他袖袋里融化的桂花糖。
三百年的痛与甜,终于熬成这锅滚烫的红尘。
11
我把「情火燎原丹」拍在玄玉案上时,沧溟正在用焚心纹烤毛肚。
魔宫穹顶垂落的辣椒串映着琉璃灯,把庆功宴照得像洞房花烛夜。
「请尊上品鉴新丹。」我特意把蜂蜜涂层抹得锃亮,「此物滋阴补阳延年益寿...」
「还解三百年前的馋。」沧溟咬破丹壳的瞬间,鎏金瞳倏地扩散成圆。
辣椒面混着蜂蜜淌过喉结,他忽然扣住我手腕:「药王谷丹房窗外递糖的手——」
朱砂痣在蒸腾的辣雾中浮现,与我腕间红痕严丝合缝。
三百年前的记忆如开闸洪流:九岁的我踩着板凳往冰棺里塞辣椒糖,却被少年沧溟咬破指尖。
血珠融进永生樨那夜,洛氏祠堂的往生灯灭了一半。
「当时你说...」沧溟舔去我指尖糖浆,「要炼颗不苦的药。」
「现在实现了。」我戳着他心口新长的辣椒苗,「以毒攻毒,越辣越甜。」
殿外突然传来爆炸声。
修真界最新版《辣修秘录》正在空中自燃,清虚道长气急败坏的传音响彻三界:「魔宫阵法核心竟是火锅底料!成何体统!」
沧溟揽着我踏上屋檐,魔域结界外飘满修真者。
个个头顶火锅形状的避雷针。
药王谷长老正用拂尘涮羊肉,被辣油呛出泪花还要强撑:「此乃参悟无情道必经之苦!」
「诸君不如尝尝新锅底?」我弹指点燃鸳鸯锅阵眼,「情侣共食变态辣锅可破心魔哦~」
玉玲珑长老的惨叫突然从东南方传来。
合欢宗旧址改造成的「情比金坚麻辣烫」连锁店前,她正对着招牌吐血:「小贱人...竟用本座的本命软鞭当捞面棍!」
12
三日后我巡视魔域,发现边境瘴气变成了老坛酸菜味。
几个散修蹲在界碑旁嗦粉,见到我扑通跪下:「求娘娘赐《辣修秘录》下册!我家师尊卡在心魔劫啃锅盔了!」
「双修版五百灵石,养生版送鸳鸯锅图纸。」我撒着辣椒面飘然而过,「记得给魔尊宫斗话本打五星好评。」
回到椒香殿时,沧溟正用焚心纹给毛肚控温。
自从发现辣度能调节修为,他开发出火锅炼丹法,此刻玄玉案上飘着的本命法宝,活像麻辣烫摊的荤素拼盘。
「药王谷送来和离书。」他漫不经心涮着天山雪莲,「说本座带坏他们掌门——那老头昨儿个还问我讨变态辣锅底料。」
我凑近看他睫毛上凝着的辣油霜,突然被拽进怀里。
沧溟舀起勺红汤喂过来:「夫人尝尝,这用言咒熬了三天的汤底...」
「报!清虚道长顿悟辣味天道飞升了!」
传令兵的声音惊得我打翻汤勺。
沧溟趁机舔走我唇角的辣油:「看来双修版秘录得涨价。」
13
修真界大会那日,沧溟把诛魔台改成了巨型鸳鸯锅。
他举着涮毛肚演示「以辣入道」时,我偷偷往他蘸料里添了勺小米辣。
「咳咳...」沧溟呛得眼尾泛红,焚心纹却亮得灼人,「夫人今日这剂量...」
我被他按进辣椒堆里时,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玉玲珑的尖叫。
魔宫屋檐挂着的留影石正循环播放《辣味双修教学》,仙门长老们边记笔记边啃变态辣鸡翅。
「飞升哪有吃辣有趣。」沧溟咬开我衣领间的辣椒扣,「本座发现比痛觉更好的修炼方式...」
「比如?」
「你哭着求饶时的喘息。」
三百年的因果在此刻沸腾。
当修真界为《辣修秘录》打破头时,我们正在椒香殿试验新丹方。
用永生樨果实炼的辣椒糖,甜得能融化三千风雪。
「沧溟。」我勾住他脖颈间的焚心纹,「下辈子还找我讨债吗?」
「夫人忘了?」他衔着辣椒糖吻上来,「洛氏祖训,一辣传三代,人走锅还在。」
魔宫屋檐的辣椒风铃叮咚作响,修真界的鸳鸯锅咕嘟冒泡。
有人说是辣味天道降世,其实不过是三百年前冰棺里那颗糖,终于熬成了红尘滚烫。